小紅帽,天生有對陰陽眼,可以睇到第二個世界,有時仲可以同朋友仔溝通添! -- Hosting provided by Sound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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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20, 2023
小紅帽遇到過唔少鬼,不過都係啲人畜無害嘅,周圍行過路過,你唔理佢哋,佢哋都懶得理你。最多就係打招呼,望吓我,或者同我講幾句,斷斷唔會諗住傷害人。佢哋生前都只係普通人,自然原因死亡,所以冇咩怨念,仲留喺呢個世界上,都係愛與和平,齊唱We are the world。相反,我遇到過二戰時期嘅日本兵,每一個都極具攻勢性,甚至係獸性,望下佢哋都隨時「掹槍」,每日仲係以打人殺人為樂。所以,見親佢哋都好討厭,我成日咒罵佢哋,想佢哋繼續虛妄,繼續沉淪阿鼻地獄。 無論係中港台三地,喺街上,郊外,或者一啲重要或歷史設施,都見到日本兵係度,有時候係單人,好多時都係連群結隊,唔係咩稀奇事。佢哋外表好易認,身上永遠仲係着住嗰套茶黃色軍服,托住支長槍。之前幾次見過佢哋喺街度行軍,有次見佢哋喺太空館打啲途人,有次見喺郊外追殺啲「平民鬼」。佢哋死後個樣仍然兇悍,雙眼血紅色,面目猙獰,行動近乎瘋狂,係咁叫囂同埋傻笑,成班顛晒咁樣,近乎瘋狂精神狀態。個種殘忍,直頭好似野獸一樣,sorry呢個我講錯,佢哋真係連獸類都不如。呢啲就係我對死鬼日本兵嘅客觀描述,一啲都無加鹽加醋。 講返今日嘅內容,事發地點係香港嘅彌敦道。嗰度係旺角段,六條行車線,車水馬龍;紅綠燈前,永遠人多到密密麻麻。喺咁繁忙嘅地方,大家點會諗到,原來成日有班日本兵,喺馬路來回咁行軍。我曾經見佢哋喺尖沙咀出發,以步操形式行到咗敦;又見過佢哋喺行到油麻地,突然走入去橫街打巷戰。今日,講嘅係喺旺角對開馬路,今次又見佢哋出動幾百人,場面比之前浩大。 我個晚好夜放工,行過惠豐中心對開,個陣時未有疫情,無人帶口罩。夜晚周圍啲霓虹燈照喺人嘅面上,五彩繽紛;但係照喺班日本兵上面,卻暗淡無光。佢哋個晚人多到,企滿晒來回行車線,我數下人流,可能有幾百個兵。「鬼未見,聲先到」,開始嘅時候,我係先聽到一輪清晰嘅日語,大聲係度叫口令,然後幾百個日本兵就迅速集合。大約10秒後,幾百人喺香港鬧市一齊嗌︰「banzai,banzai,banzai」意思係「萬歲」,或者係「天皇陛下萬歲」。當然了,成街人,係得我一個人聽到同見到。兩個平行時空,日本兵有佢哋嗌,行人繼續行街shopping,真係現實版嘅戰爭與和平,同共存空間。 老實講,呢班「鬼子兵」真係有紀律意識,令行禁上,完全聽前面個幾個施令兵叫口號同吹哨子。前面有一個騎馬嘅,應該係大軍官,手上攞住軍刀,腳夾住馬,口中不停「嘰哩咕嚕」,大意係宣講緊一啲作戰計劃同目標,講唔夠幾句,就叫一次banzai,振奮一下士氣。後面個班兵,全部就咁睇,個個皮黃骨瘦,雙目無神,好似喪屍咁企喺度。但當聽到前面「萬歲」,佢哋成班即刻著晒燈,打咗興奮劑咁,幾百人一齊舉起雙手,係咁跟住叫。 有個類似下級軍官嘅日本兵,企得同我比較接近,我睇得好清楚個樣。佢五短身材,大約160 cm高,頭戴黃色野戰版軍帽,側邊冇咗兩塊布。帶着一副圓形眼鏡,留咗日本人最鍾意嘅「希特拉」式小鬍鬚。着住泥黃色日本夏季軍服,雙腳有綁帶,腰側邊掛手槍,子彈袋同刺刀套。佢手握著把軍刀,大約半個人咁長。日本軍官當時係見到我嘅,大家四目交投,但睇佢個樣,只好好奇咗一陣,好快又投入返行軍嘅工作。 佢身後嘅日本兵,全部都穿著茶褐色嘅陳舊軍服,皮帶斜掛住胸前連住腰帶,頭上戴住土色圓鋼盔或者布軍帽。手上拎住三八式步槍,有部份仲上埋刺刀。雖然我係十米之外睇,仍然見到刀鋒上隱隱有血跡。中間一排,明顯同前面唔同,佢哋著晒禦寒大衣同戴皮帽,仲戴埋手套,佢哋呢班唔係個個有槍,有啲只係得刺刀,有啲仲係赤手空拳。最後面個幾排日軍,用衣衫襤褸來形容,直情乞兒咁款。身上衫破破爛爛,有啲連隻袖都冇埋,腰帶更久奉。用污糟邋遢嘅布來纏腳,赤腳咁企起馬路。呢班兵普通身型都矮,瘦到連新馬仔祥哥都大隻過佢哋。有啲仲離譜,屬老弱殘兵部隊,唔係斷手就係跛腳。有一個最勁,得返半邊頭同面,單眼死魚咁望住前面。我當時心諗,佢哋係咪死後至俾人臨時拉夫來集合?亦或係戰鬥到個個一岩一窟?真係唔知。佢哋明顯無最前面個班咁精神爽利,成班聽住指令都目無表情,轉身同向前行又慢,每行一步成幾秒鐘,動作又好唔自然,似機械人咁生硬。 講返大環境。一方面,彌敦道咁多車,6條行車線,無數嘅巴士同私家車駛過;另一方面,佢哋喺度擺陣,方隊及檢閱台就設喺路中心。陣仗唔細,又操練,又檢閱,仲要佢哋前後左右轉,盛況同年初二嘅花車巡遊唔差太遠。人車放埋一齊,實有衝突。日本兵隊被無數嘅大細車輪撞到同輾過。不過有趣嘅係,細車對佢哋冇咩影響,可能係因為私家車體量小,撞上方隊都唔見有咩反應;相反大車就唔同,當巴士撞上去嘅時候,好似刮起一陣大風咁,成隊兵都郁晒,好多士兵仲吹到跌晒落地咁。不過始終佢哋係靈,好快又起返身,拍吓身上嘅灰,又當冇事咁。 我當時真係有啲幸災樂禍嘅心態,好想大貨車同泥頭車過來,將佢哋好似保齡球咁撞到一仆一碌。唔知係咪我嘅心聲俾佢哋聽到,亦或係我喜形於色,竟然有兩個外圍守護嘅日本兵發現咗我,跟手行埋來。佢哋兩個係普通嘅士兵裝束,一個戴鋼盔,一個戴帽。兩個都有長槍在手,仲上埋刺刀。我當時原來企喺路邊等巴士,見到佢哋兇神惡煞,來者不善,即刻轉身入咗去附近一個舊式嘅商廈。佢兩個見我走,即刻加快腳步,雞咁腳咁跟咗入來。佢哋係咁叫:「バカ baka!」。好彩我有縮骨遮喺手,先有武器抵抗。兩人一前一後,一個喺入口唔夠兩米嘅地方停咗,舉槍瞄準我;另一個夠狼死,唔理三七二十一,一埋牙就刺。我臨危不亂,以遮係咁擋。開始嘅時候,我一啲都唔輸蝕,可謂旗鼓相當。但佢始終係專業殺人機器,訓練有素,好幾次我都失手被刺中。佢陰濕到專登瞄準個頭來拮。雖然我當場冇明顯受傷,但被刺中嘅地方,之後都會有幾日酸痛。佢拮多我幾下,都始終唔見受傷,開始驚起上來。一輪日文亂叫,大意係話「妖魔鬼怪」。我心諗,你個PK惡鬼先告狀。 外面嘅日本兵,見到勢色唔對,叫橫刺嘅日本兵避開,「砰砰」兩聲,連開兩槍。槍管冒煙,suppose我應該係中彈身亡。佢兩個等咗一陣,見我毫髮無損,仲笑笑口咁,先知道奈我唔何。戰鬥暫時停止,僵持局面。同一時間,馬路上嘅方陣仍然向前,而外面沿路有幾個行人經過,直接行穿過佢哋嘅身體。日本兵唔知道點算,拮又唔係,走又唔係,有啲手足無措。突然,哨聲響起,馬路上一個日軍官咗跑咗過來,又係「baka,baka」咁鬧個兩個兵。佢哋無得唔放棄,頭耷耷咁跟住軍官行返出去。之後我目送方隊步操往太子方向,兩個日本兵,仲不時回頭咁搵我…仲想報仇… 戰爭嘅時候,人性變成獸性,甚至比野獸仲兇惡。呢班日本兵,做咗鬼之後,都仲係繼續佢哋惡鬼嘅本性。希望佢哋沉淪阿鼻地獄,無休無止地從死而復生、生而又復死地受苦。 (專欄從2007年至今) #靈異 #都市傳說 #鬼故事 #小紅帽 #偷渡客
April 5, 2023
有人喺窿度探頭出嚟,不過唔係朱向深,而係個細路仔,估計大約10歲左右。佢一見到我,就「呀」一聲,好似見鬼咁,係咁嗌︰「公安嚟啦,公安嚟啦」。佢係咁走,係咁繞住附近跑,跑圈咁跑,但始終冇離開。跑咗大約半分鐘,佢突然間成個人撞咗落棵樹度,之後就消失咗。我望望少英,佢一啲都唔驚奇,好鎮定繼續傾計。咦…莫非佢見唔到個細路?OK,我又要習慣大家嘅視覺頻道唔同。少英終於忍唔住,要入去搵佢男朋友,叫我無講論點樣,都要等埋佢出嚟,然後就「猝一聲」爬咗入去。其實以佢地兩個身高,起碼170 cm,我見個窿咁窄,小朋友入去都有困難。彎身去睇下個窿,「頂佢個肺」成個窿到盡頭只係有3呎長,而且係密封嘅……OK,我繼續等佢地出返嚟。 又過咗一陣,我聽到有把女聲喘晒氣咁,慢慢從裡面爬出嚟。今次係另一個女仔,紮咗對孖辮,我叫佢孖辮妹。佢着住半件恤衫,半條黑色長褲。點解半件?係因為佢成套衫褲,好似俾人剪爛晒咁。不過都唔係重點,佢瓹出嚟嘅時候,真係嚇咗我一跳。佢塊面腫到好似成個發霉嘅發水麵包咁,輪廓都已經睇唔到,只係約莫分到眼耳口鼻。孖辮妹出嚟見到我,好似見到親人咁開心,係咁搭住我膊頭係咁跳。我個下有啲唔開心,因為我知道佢之前點樣死法。佢又係話有電話號碼,又話要等家姐出嚟,想我幫佢哋打俾市區住嘅親戚。孖辮妹叫小桃,家姐叫小梅。父母喺國內運動嘅時候,已經捉咗去坐監好耐,屋企只係得返四幅牆。住嘅地方附近有個惡霸,睇中咗孖辮妹,想打佢主意。所以兩姊妹冇辦法之下,先至跟人去咗東莞,留咗半年先至游水到香港。小桃話我聽,其實佢咩都唔識,一切都靠小梅。佢地喺廣州事先用咗幾個月時間,先搵齊指南針、乾糧、膠袋、膠鞋同埋波膽。佢講開波膽嘅時候,特別感恩,因為全靠佢先嚟到香港。因為佢本身水性差,一有時間就去練習,當時好多人練習游水,全部都想偷渡。到咗落水個晚,佢家姐怕佢游唔惦,用條繩將兩人綁埋在一齊,兩姊妹要共同進退,生死與共。 佢繼續口述當晚嘅情況︰「喺大鵬灣出發,我仲好記得天黑先落水,個月光好圓,雖然夜晚11點成個海好黑,但都仲有啲光。我家姐其實游得比我快,所以我好驚,好驚游游下走失咗,之後搵唔返,好彩有條繩綁住。」根據佢講,游咗大約3個鐘頭之後,佢地覺得好凍,全身越嚟越冇力,但知道喺海中心唔停得。佢繼續講︰「我仲係咁搏命游,突然之間,我發覺我姐姐停咗落嚟,跟住我就俾佢扯埋落水,不過好彩我掙扎,之後醒返就已經上咗岸,喺咗呢度。好彩…真係𢴇返條命」聽到呢度,我已經估到,因為呢條繩最後令兩姊妹葬身大海。不過當時孖辮妹仲未知自己過身,我當然亦唔會同佢講,之後到輪迴時候,佢自然明白。 後來我查返資料,大鵬灣同後海灣相比,海面更寬,水更深,風浪更大,水流更急。個度真係浸死好多人。尤其係黑夜大浪中,淨係靠香港岸邊嘅微弱燈光為目標。一個浪頭打埋去,好多人沉落去,之後幾經掙扎先浮返上嚟,不過已經迷失咗方向,喺個海度亂咁游,最後體力耗盡而葬身大海。 望望天色,已經到黃昏,再唔走我就趕唔到車。但係望住佢,我又唔忍心就咁抌低佢。一個人一輩子嘅願望,我都想幫,就算係扮野,我都想做得似啲。再過咗一陣,有一個男人喺個窿到瓹出嚟。我一睇,就係朱向深。佢見到我同孖辮妹一齊,即刻成個人著晒,醋意大發,話孖辮妹點解同個陌生男人一齊。咦…佢真係盲,定係有病啊,我明明係女人,同埋頭先先見過,點會係陌生人呀。咦…等等我心諗,佢唔係少英個男朋友咩?點知佢轉頭,真係嗌孖辮妹做少英,oh my god! 真係好亂。不過未等我搞清楚,朱向深好似癲咗咁,喺個褲袋度攞咗把刀出嚟,作勢要插我。我真係火都嚟埋,心裡忍唔住XYZ,心諗「頂你個肺,成班痴線㗎」。雖然唔怕俾佢插,因為根本傷唔到我。不過我唔想再同佢地癲了,即刻走人算。講唔定,一陣個窿再瓹多啲出嚟,到時候就收唔到科。 當時個天已經黑晒,我獨自,開埋頭燈,連跑帶跳,總算撇甩咗佢地。行到去個石堆小平台,前面有個水氹,積滿晒水,可能係早幾日落雨關係。我行過嘅時候,下意識望咗一眼,點知唔望猶至可,一望嚇死我,喺頭燈光下,個氹啲水裡面,我見到孖辮妹同個女仔一齊,兩隻手綁住仔條繩,喺水裡面抬頭望住我… 後記︰我知道喺偷渡潮嘅時候,好多邊境原居民會誘捕或捉呢啲「偷渡客」,然後困起來,再問佢哋攞電話,打俾親戚,要佢哋嚟贖。當時曾經發生過幾單命案,唔係啲人蛇死,就係啲原居民。亦有套電影,講返當時嘅情節,個名叫「打蛇」。 #靈異 #都市傳說 #鬼故事 #小紅帽 #偷渡客
March 29, 2023
唔知大家知唔知道幾十年前,香港曾經有個政策叫「抵壘政策」,專門用嚟處理60至70年代,由大陸到香港嘅非法入境者,即係偷渡客。抵壘係棒球運動嘅述語,即係當球員及時抵壘,就唔需要出局。顧名思義,偷渡客如果成功扺達市區,就可以留喺香港。相反,如果喺新界或邊境地區不幸被截獲,就會被遣返內地。早排我喺報紙睇到美國邊境嘅偷渡客,令我諗返起N年前喺新界遇到60年代嘅「朋友」,佢地講返自己嘅恐怖故事。 當年同朋友行山,目的地係新界邊境地區,話嗰度勝在少人去,唔使成日撞見「發哥」。成班人行咗2、3個山頭,都係以車路為主。不過開始無幾耐,已經有人話之前唔夠瞓,頂唔住,要休息陣。尤其同行嘅四眼仔,平日聲大大話自己參加毅行者,但係就不斷話腰酸背痛同埋腳軟。所以我自己決定唔等啦,提早結束行程,離開大隊,原路折返。其實我仲有啲唔講得嘅原因……之前一齊行山,我遇到啲「污糟野」。有對眼,藏身喺唔同嘅草叢裡面,望到我實一實。再行多陣,竟然喺前面地面,又見到對眼,係咁望上嚟。有咗呢啲前科,我知道今日必定會撞到野,點知好嘅唔靈,醜嘅靈,早走都避唔到,都係俾我見到「靈」。 大約獨自行咗半個鐘,大約下午5點左右,個天已經黑咗一截。行下行下,經過一間石屋,我隱約覺得唔妥,等等,呢度點解會有屋嘅?頭先嚟嘅時候明明係空地…我當時膽粗粗咁行埋去睇,間屋好奇怪,外面環境好荒涼,生滿晒半個人咁高嘅野草。但喺窗口偷望入去,裡面嘅擺設又似有人住緊咁。個廳有碌架床,木枱,同兩張藤椅,擺碗嘅木櫃同上面有兩張黑白相。我仔細咁睇,個單門白色樂聲雪櫃上面,仲有兩個紅色嘅鋁製熱水壺。當時感覺直情係去咗香港故事館。另一隻窗應該喺房,我行埋去再八掛,淺色嘅窗簾拉到實一實,不過我睇到上面條罅,滲透住黃色燈泡暗光,相信有人喺裡面。我開始心寒,呢度荒山野嶺,點會無啦啦有間屋喺到,而且頭先成班人嚟嘅時候,點解留意唔到嘅。我心諗:死啦,當睇唔到,快啲走人算啦。 點知行唔到兩步,間屋突然有3個人衝出嚟,一睇就知道,前面兩個係偷渡客,因為同我以前睇啲戲嘅形象一模一樣。一男一女,第一個跳出嚟嚇我嘅係個四眼仔。佢頭髮蓬鬆,面上有幾道血斑,膊頭仲有血跡。佢個髮型,仲係以前嘅三七分界。着住件喺以前粵語殘片裡面,鄧寄塵同新馬仔最鍾意着嘅底衫。佢副眼鏡幾得意,只有一邊有鏡片,另一邊無。再睇真啲,冇鏡片個邊隻眼瘀到好似熊貓咁。正面睇,佢身上好似冇咩傷痕,但當佢轉身嘅時候,先發現佢後腦插着一條斷咗嘅木條。而同場另一個女仔,身穿白色格仔長袖恤衫,深色長褲同白飯魚鞋。佢嘅特色係紮咗一條好長嘅辮,長到差唔多去到腰咁滯。瓜子臉,大眼,身材瘦削。初時睇唔到佢有咩表面傷痕,後來先發現,原來佢條頸位置有好深色嘅勒痕。同埋佢行起路上嚟,一柺一柺。最後出嚟嘅係一個地中海中年肥佬,同樣著住白色背心,黑色唐裝外套,不過就溶溶爛爛。最觸目嘅係手上金錶,估計係靚野。佢地3個前後由屋裡面衝出嚟,目標原來唔係我,應該咁講,佢地係直情睇唔到我。年青男女係 running man,而中年肥佬喺後面想捉人。肥佬邊跑邊𢴇起側邊嘅竹昇,係咁叫︰「你地走唔X到㗎,俾我捉到你地,同我除晒啲衫去。」三個靈係間屋附近追逐,好幾次差啲捉到個長辮妹,但都俾佢快步避開。正當我睇到眼花繚亂嘅時候,裡面竟然出現第四個人,係一個上身半裸嘅女仔,而且手上有把較剪。佢衝出來嘅時候,粒聲都無,趁肥佬跑緊嘅時候,直接拮落去佢後腦。肥佬聲都唔聲,大字型咁跌落地下。個半裸女仔勉強行咗幾步,亦都成個跌埋落地,估計都死咗。突然由驚慓片,失驚無神轉為恐怖片,雖然知道自己喺靈嘅世界,但都一時之間唔知點反應。奇怪嘅係,一男一女睇嚟唔知道發生現場命案,仍然喺度 running man,仲要時不時回頭俾反應,好似仲俾肥佬追緊咁。成個duma大約維持咗1分鐘,我慢慢離開現場,想乘機走人。呢個時候,走佬男女突然好似滴咗眼藥水咁見到我,飛奔過嚟,仲叫我同佢地一齊跑,話肥佬過緊嚟,教我跑側邊出路。 老實講,我真唔知點解要走,不過俾人夾住無辦法。停低落嚟之後,我地3個你眼望我眼。個女仔應該係知青,講野好有禮貌︰「唔好意思,我叫少英,啱啱嚟到香港。請問你可唔可以俾啲野我哋食,已經餓咗好耐。」靈都要食野,我知嘅。所以我喺背囊度攞咗早上買嘅麵包,一件糯米卷,一包細薯片,再加支寶礦力。我慢慢放低食物,然後退後幾步,做出「請」既手勢。佢哋馬上雙眼發光,趴喺地下開餐。喺我眼中,佢哋將「空氣」就咁拎起再倒入個口,地下嘅食物仍原封不動,根本無郁過。唔好睇我攞得咁少野出嚟,佢地兩個「狼吞虎嚥」,都食咗差唔多10分鐘。少英用手袖抹下嘴,唔好意思咁望下我,意思問我仲有無。我開埋個背包俾佢睇,真係清袋。佢向我雙手合十感謝,跟手介紹埋佢男朋友朱向深我識。朱向深個人好深沉,只係點點頭,聲都唔聲。少英亦同時喺個褲袋度,剿咗張紙出嚟,成張紙皺到阿媽都唔認得。朱向深見女友想問野,馬上打眼色阻止,然後拉埋一邊講:「叫咗你唔好講,唔好講啊,個電話唔俾得佢㗎,俾佢知道咗,阿叔無錢嚟救我地㗎喇。」少英有啲遲疑,點頭同意,然後細細聲咁同我講:「呢位同志,請問點樣行返出去,我地俾人捉咗嚟呢度已經有成個星期,班衰人應該死晒喇。」 我估佢地應該仍然活喺自己世界,唔係走難,就一定係偷渡。我心諗,睇佢地嘅裝束,同講野嘅口吻,似係60、70年代嘅同胞。此地不宜久留,我連野食都唔要,轉身想走。朱向深一手攔住我話︰「唔好俾佢走,佢去叫人,我地呢鋪死緊。」當時我真係唔知點反應,心裡面都嬲嬲豬,想直接當佢透明。(其實佢真係透明) 不過行到佢面前,見到佢眼紅晒,成面都係血痕,始終有少少怯。尤其當時個天開始暗,周圍啲風越嚟越大,荒郊野外,都係唔好發圍,寧願安撫下佢。 我講:「你唔使驚,而家冇人捉㗎啦,我又唔係警察。」佢上下望下我,有啲半信半疑,再轉頭望向少英。過咗一陣,少英再喺個袋度剿返張紙出嚟,然後兩個人吱吱斟。我就似人質咁企起到,等待發落。轉頭少英笑笑口咁講:「同志,你不如幫吓我哋,打個電話,我哋想知道我阿叔個地址,我哋想出市區。」 原來係寫好嘅地址,已經俾汗水浸到花晒。正當我攞個手機,準備配合扮打電話嘅時候,突然聽到有人嗌救命,好淒厲。依對情侶即刻沿着側邊嘅小路衝過去,我亦只好跟住去。又行咗幾分鐘,過咗石澗,到達一個小平台,撥開草叢,竟然有個洞口,心諗真係別有洞天。不過事後回想,個洞口可能係幻覺,未必係真野。 其實講話洞口有啲唔妥,行埋去睇,先知道係個窿。窿嘅尺寸啱啱夠一個人爬入去。佢兩個好似熟晒地形,二話不說就爬入去。我當然企喺出面等,裡面估計唔係人就係蛇,或者人蛇。少英好快出返嚟,話搵唔到佢朋友,之後我地兩個就一齊坐係舊石度等朱向深。言談間小英好開心,因為終於搵到個人幫佢。佢話係度已經有10日,每日好多人經過,有老有嫩,不過都好似當佢哋透明。我問:「你哋嚟咗10日?」我有無聽錯,仲問佢哋今年係幾年幾日,少英喺個褲袋度攞張紙出嚟,上面寫住1969年3月11日,由廣東惠州出發。果然,大家係平行時空。OK,我而家要將自己代入返去以前嘅年代同佢哋相處。 當問到佢哋點樣偷渡,少英就好興奮咁回憶起上嚟︰「其實我哋都唔想走,不過向深屋企因為有外國親戚,已經冇辦法唔走。所以我哋一齊12月出發,喺北方用盡辦法走到去南方,又坐車又行路。其實今次已經係我哋第三次。我們已經用咗兩年時間,經歷咗2次失敗,嘗試咗3條路線,今次先至成功嚟到香港。我哋準備充足,有幾斤餅乾同米粉,由惠州行路去龍崗。日頭繞住山路行,唔敢行大路,因為怕有人捉。夜晚黑晒天跑上山,日頭喺草叢瞓。話你聽,草叢啲蚊多到好似舊雲咁,痕到入心。我哋出發個日,成日落雨,件衫濕咗又乾,乾咗又濕。每日隨便食啲乾糧,都食唔飽,最後食到無晒。前幾晚遇到民兵,有幾個同行嘅朋友俾佢哋捉咗,我哋一路跑落河匿埋,先走得甩。行咗一星期,先至到達香港。」當我正想問下剛才個肥佬係咩事,又有怪事發生…… 下回繼續 #靈異 #都市傳說#鬼故事#小紅帽#偷渡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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